[牛白] 万圣夜和南瓜精
牛岛若利x白布贤二郎
白布第一人称
又是胡编一通……
01
白布贤二郎,一个普通的大学生,有着普通大学生有的生活费,但是有着相对来说不同的爱好——追星。
严格来说也不是喜欢哪个爱豆和演员,甚至对象是同他关系不错的旧识,但是上了大学以后就在各自的领域内发展了。所谓隔行隔山,对方又是职业运动选手,最近已经开始出征国外的联赛,路费、住宿费、门票……
因此,普通的大学生白布贤二郎也有着普遍的大学生普遍有的为了自己的爱好而手头拮据的时候。
这就是为什么我本人,白布贤二郎,要在深秋的夜晚,在人声鼎沸的酒吧,穿着酒吧的制服,搬店里万圣节晚会的特制啤酒箱。
“换班的来了,领班说趁现在人还不多,我们先去吃个饭了。”我的老相识,川西穿过了酒吧中间的舞池,晃了晃手里的便利店袋子,示意我到酒吧后门吃饭。
事情要追溯到一周前,午休的时候川西约我吃饭。
“我有个远房表叔在这边开了间酒吧,下周万圣节,人手不够,问我们愿不愿意通宵干一晚,下午五点过去布场,到第二天早上打烊。”
“别搞了,下周就是考试周了,你报告还要不要了。”我在心里迅速考虑了一下这份工作的性价比。
现在我在做的工作有小学生的家庭教师和周末咖啡馆的兼职——前者胜在时薪高,后者胜在时间安排合理,两份薪水加起来也算是勉勉强强够为接下来的出国旅行做准备了,牺牲学分而赚这种没有后续发展空间的快钱还是不太划算啊。
川西看都没看我一眼,只比了个手势,说:“这个数。”
“我去。”
太好了,可以冲一冲前排的一等席了。
02
“喏,给你的吞拿鱼三文治。”
我接过川西递来的三文治,但却并没有什么胃口,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搬了太多箱子,腹部中间的隔膜现在隐隐作痛,连带着胃都有些痛。
“多少吃一点吧,后半夜还有得忙。”
川西这家伙好像又看穿了我的想法,开口提了一句。
我拆了包装袋,手肘撑在楼梯的栏杆上,抬头望着深秋没什么云的夜空。
“啊,好想成为有钱人。”
“噗——”
我知道川西在笑我什么,他可不知道说过我多少次我的外貌看起来很有欺骗性,明明只是在想着肚子饿了,我很困了这样的事情,神色却总是凝重和忧虑,不知道在思考什么高深的事情。我起初不以为意,到后来发现家长总是莫名其妙格外信任我时,才觉得他这番话说得有道理。
“笑什么,仙人也是要吃饭的。”我三两口把三文治塞进嘴里,拍拍手上的碎屑,就打算回店里,外面也有些太冷了。
“领班安排你等会去哪儿?我去吧台帮忙来着。”
“我到门口检票。”
“唔哇,这是什么门面担当的意思吗。”
“领班说我白,涂血效果好。”
03
到了晚上九点,酒吧的万圣节复古舞会活动就要开始检票了。
这间酒吧也算是附近有名的清吧,格调看着挺高,今晚的万圣节复古舞会的门票也是早早地在网上预约完了。
夜幕降临,整条街道的气氛都已经炒热了,门前在排队进场的客人虽然兴致高涨,也相应准备了一些应景的妆饰,或是脸上有刀疤、血痕,或是拿着斧头、水晶球等的道具,着装上却是一应地考究。
至于我,作为工作人员,由于看到开始排队的客人们的穿着都内敛得很,领班临急临忙地解掉了一些我绑在头上的绷带,只松松地缠在脖子上,然后在我的头顶套上了一个巨大的南瓜帽。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贤二郎,说真的你这是什么。”川西搬东西经过的时候没忍住停下来一边拍照一边嘲笑道。
“大概是被南瓜精病毒感染之后的病人从绷带里挣脱出来了以后的状态吧。”我想是这样的。
不过马上他就被领班抓着去继续搬啤酒箱了,我看着时间差不多,就走到了已经装饰好的正门,准备检票进场。
04
和我搭档在门口检票的还有另一位店里的姐姐,她穿着一条紧身的白色纱裙,看起来是僵尸新娘的样子。工作很简单,只要确认之前已经寄出的请柬和入场人数,然后发放今晚的纪念品,就可以入场了,除了有些冷以外我觉得比刚才搬箱子还要轻松些。
“先生、小姐晚上好,欢迎来到我们的万圣节复古舞会,请出示一下您的请柬。”我听到僵尸新娘开口的声音,就条件反射地伸手去接递过来的请柬然后盖章。
这位先生的手掌很大,硬卡纸做的请柬在他的手里竟有些显小了,我接过来的时候刮到了一点他的指尖,待到请柬没再遮住他的手时,我一时有些愣住了。
“白布?”
熟悉的声音,熟悉的称呼和熟悉的手。
“牛岛前辈。晚……上好。”
之后可能他好像还说了句什么,但是我已经完全记不得自己糊弄着说了些什么,却记得自己把印章盖歪了,墨水渗进了卡纸里,然后被蹭花了。
“这是今晚的纪念品,祝您有愉快的一晚。”
我尽职尽责地当着一个被设定好程序的服务员机器人,听到僵尸新娘的声音就从放在一旁的篮子里拿起一小袋纪念品,放到了站在牛岛隔壁把手伸过来的女士的手上。
那是一双戴着白色蕾丝手套的纤长而好看的手,装着纪念品的深蓝色小包衬着金色的丝带,正正好好地放在那上面,颜色也好看得很。
那是一双很好的女士的手。
05
“刚才的,是你认识的人?”
九点五十,晚会正式开始。我顶着南瓜帽开始收拾入口处剩余的物料,听到这么问,我还是停顿了一下,思考我和牛岛前辈算是什么样的关系。
“他好高啊,有没有两米?看起来气场好足……哇……”
僵尸新娘好像也并没有在等我的回复的样子,正好也是个不知道该怎么回答的问题,索性就当听不到了。
也就当自己没想过这个问题吧,毕竟那实在是挺难回答的问题。
南瓜帽很重,想起来刚刚川西捧腹大笑的样子,突然意识到自己此刻处于一个很滑稽的状态。
多数时候我并不太在意别人的眼光,何况这是赚钱的分内工作,我也并没有为此而有什么羞耻感。只是此刻站在没有人的酒吧门口,透过玻璃门看到酒吧里第一支舞曲已经奏响了,同时也看到了倒映在玻璃上那个顶着大而滑稽的南瓜帽的自己,还是觉得,要是是一个更好看,也不必要好看,哪怕更体面一点的样子,可能现在我也不必生出一股不讲道理的难堪来。
旋即另一种更深的无力感向我袭来,我在这里的原因,我和的过去,我的未来,他的未来,这一切搅在了一起,似乎都变了形。
06
“啊!”
我被僵尸新娘的一声尖叫唤回了神志。
“怎么了?”我叹了口气然后问道。
“你,嘴巴流血了?”
我想应该是刚才的可食用颜料蹭到了,就用手背擦了擦,然后又舔了舔,才尝到了铁锈味。那应该是天气太干燥了,今天又比较忙,所以嘴唇才裂开了吧。
“不要紧的。”我又蹭了蹭出血的地方。
“你别碰了!都止不住了,你等一下!”她的纱裙口袋里竟然有一条小手帕。她在手帕上沾了点水,然后递给了我。
我就这样接过了一个还不知道名字的人的好意,把手帕按在了出血的下唇处,然后闷闷地道了谢。
“谢谢。”
07
我们交换了联系方式,约好了之后还她手帕。
东西收拾得差不多,她先回店里了以后我才想起来我还是忘记了问她的名字。
我想了想,也不急着问了,还是先收拾完临时架起来的服务台桌子吧。
这样一打岔,刚刚排山倒海般涌来的情绪倒是被冲淡了些许。
刚刚是怎么了。
那种极深的隔阂早在春高决赛那时起就已经被反复咀嚼、反复体会过了才对。无数次地想起又无数次地无疾而终,就好像被问起两人的关系时总会卡壳一样,卡在某个地方既没办法消化,也没办法忘却。可能只是因为今日的再遇的起因,还是我自己想要去单方面地再维系一点关系——而这样的单方面的极大热情和拼劲在现实的坚冰面前就像是吐出来的一口热气,瞬间就失去了踪影。
原来我还是会对此感到悲伤的。
08
身后传来门被推开的声响的时候我还以为是僵尸(我单方面地这样简称了)还要出来帮忙搬什么东西。
“怎么了吗?剩下的我一个人就好了。”我没有回身就这么低头清点着剩下的纪念品然后回到。
“是我。”
我飞速地转过去身,我想这大概是我为数不多的遗留下来的球场上的反应速度。
他好像被我的转身稍稍吓到了一样,愣了一下。
旋即,好像被感染了一样,我也跟着愣住了。
可能是牛岛前辈率先意识到,两个人,一个戴着太大的南瓜帽的侍应生和一个穿着三件套西装的过于魁梧的吸血鬼站在酒吧门口的场景有些诡异,他先开口问了——
“打工?”
“嗯。”
“我看到川西了。”
“嗯,这是他亲戚的店。”
“到几点?”
“到明早。”
我们的问答都有些生硬,甚至让我在想他是不是也和我一样,在想该以什么样的身份对应的什么样的交际方式进行交流。
“嘴唇,怎么了吗?”
“太干了,所以裂开了。”我下意识地又去舔了舔裂开的地方。
他的眉头皱了起来。
“别舔了,血又冒出来了。”
“对不起。”脱口而出的又是过去还是他的二传时的口头禅。
“今晚扮演的是白鸟泽的二传手吗?”他似乎也被逗笑了。
“不,是被南瓜精病毒感染的病人从绷带里挣脱开了。”我一本正经地回答道。
“噢,很像。”他一本正经地回答了。
然后我又很一本正经地说了另一句话。
“我会去看您的比赛的。”
我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在这个时刻提起,就像是此刻想要认真地证明些什么一样。
“亚洲锦标赛吗?”
“亚洲锦标赛。”
“好。”
然后我看到他笑了。
09
哦对了,那一晚对我来说还有个很棒的尾声。
舞会散场,光怪陆离的一晚结束了。
我和川西一起和离开的牛岛前辈说了再见。
但二十分钟后我们又在酒吧后门的垃圾桶旁见面了。
他给我带回来了一盒热的快快长高牛奶,和一盒杏仁巧克力。
我问他,是万圣节礼物吗?
他好像被问住了一样,半晌,才点了点头。
牛岛前辈,一般我们万圣节是不送巧克力的。
第一次写白布的第一人称,可能有点怪。
白布没有问牛岛和他一起来的女士是谁,牛岛也没有问自己在舞池里看到门口递手帕给白布的女生是谁,不是不在意,只是两人此时都觉得不应该提起,至于以后,就以后再说吧。
万圣节快乐(老是打成圣诞节